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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身子一怔，终究是停下了动作，她喃喃道：“老天爷不让我死。”
吴秋桐连忙扶她坐下，给她递了一杯水，道：“我是大夫，给你把下脉，看一下身体有没有事。”
那姑娘把手递过去，温柔地笑着：“多谢姑娘。”
吴秋桐一惊，她如今的这副打扮可是正宗的男子打扮，一路上没有人识破她的打扮。她还顶着这副样子去青楼义诊过，也没有姑娘认出她来。
那姑娘笑笑，眉眼弯弯：“我叫何颜芳，是一位妆娘。”
所谓妆娘，就是古代给出嫁的姑娘化妆的女子。
那她一眼认出吴秋桐也没有什么意外。
吴秋桐自我介绍：“我叫江成，是一位大夫。”
她给何颜芳把脉，而后如实道：“姑娘身体倒是无碍，只是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好好养着。”
何颜芳大惊，很是惊喜：“真的？”
“千真万确。”
随后她脸上的表情很是沮丧，沉默片刻之后却转为莫名的期待。
这山路不好走，吴秋桐就扶着她下去，她没有问姑娘为什么要自尽，也没有提孩子的父亲。
她只是细心地嘱咐：“我给你开个安胎药，你自己抓药去熬，你的孩子才两个月，你情绪不能太激动，要注意补充营养，出门一定要小心。”
何颜芳一一应着。
吴秋桐想起了那座奇怪的塔，问：“不知姑娘可知道山上那座塔是做什么的。”
何颜芳小声道：“那塔名唤弃婴塔。”她看对面的姑娘似乎有些奇怪，解释道：“有些人家家里孩子多，如果生了一个女孩，养不起，就会把女婴悄悄地带到山上，放在塔里故为弃婴塔。这塔窗子小，就是为了防止婴儿爬出来，用不了多久，女婴就会饿死，当然有些婴儿可以爬出来，但也会被附近的野兽吃掉。那些丢弃女婴的人家怕孩子来找她们，就会偷偷请人在弃婴塔旁边做法。”
吴秋桐听完之后遍体生寒，浑身冰冷，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无法呼吸。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刚听到的一切，那些残忍的细节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回头看着远处的塔间，仿佛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让她的头皮发麻。她的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她的内心充满了对那些无辜生命的同情和愤怒，她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内心充满了对人性的失望和对这个世界的恐惧。
这才是真正的中式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