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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有天赋。”
“别说在吉祥航空了，就算是在部队里，你应该也是属于最有天赋的那一小撮兵。”
“按理说，像你这么有天赋的飞行员，部队是无论如何不会轻易放弃你的，除非你真的把天捅了一个窟窿了。”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就算没有在部队了，也可以为人民服务。”
“我今天对你态度有些恶劣，我向你道歉。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在部队里肆意妄为当刺头的后果，是让你成为了一名‘逃兵’，所以你应该汲取教训。”
“你现在既然已经是吉祥航空的一员了，将来也必将成为一名合格，甚至优秀的民航飞行员。”
“我们对民航飞行员的要求不是天赋异禀，而是安全、负责、成熟、稳重。”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王明远并没有再提江澄驾驶模拟舱时的错误。
而是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长篇大论。
后排。
江澄张了张嘴。
想反驳。
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驳。
尤其是当听到‘逃兵’这两个字的时候。
他的拳头已经攥得紧紧的。
甚至很想大声的告诉王明远，自己不是逃兵。
但是话到嘴边。
江澄又给咽了回去。
是啊。
自己是不是逃兵重要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
自己已经再也穿不上那身军装了。
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钟。
“唉...”
江澄才长长的叹了一气。
然后声音沙哑着开口，“横侧转动的过载量至少7个G，民航客机机身太大，机体太重，外壳材料也不能和战斗机的相提并论，所以如果现实中我驾驶民航客机使用横侧转动的话，将会是对飞机上所有人的犯罪。”
“所以第二次模拟舱测试，我...没通过。”
王明远见他竟然主动承认自己的失败。
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
有些阴霾的心情，也变得稍微明朗了一些。
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小子看来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在爬升阶段遭遇重度湍流和大雾，神仙来了没办法，你过不了不是很正常吗？”王明远收起笑意，继续道，“我当时也只是想打击打击你的嚣张气焰，故意刁难你而已。”
“但是我需要你记住，从今以后你驾驶的飞机上不只有你一个人，而是有几十甚至几百个人。”
“从舱门关闭的那一刻起，这几百个人都将他们的生命交到了你的手里，而你也需要对这些人的生命安全负全责。”
“你的一次任性妄为，就有可能葬送几百条人命。”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肩上的担子是有多重。”
“我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的人。”
“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收起你的戾气，更希望你能体会到我今天的良苦用心。”.....
沉默。
又是良久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好长时间。
应该是两三个红绿灯以后。
后排的江澄终于抬起头。
看着驾驶位上的王明远。
声音低沉，但是异常坚定，“是，我明白了。”
王明远微微一笑。
轻轻点了一脚刹车。
扭头看着街边的一家酒店道，“锦江之星到了，你去房间收东西，我就在这儿等你。”
“好。”
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