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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车里,霍如临紧挨着许青木坐下,车内氛围降至冰点,许青木看向姚玉安,姚玉安慌张摇头,提醒他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不要惹恼霍如临。
许青木垂下眼眸,长而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离婚么?”
霍如临突然出声,姚玉安条件反射地护住自己的肚子,他往旁边又缩了缩,说:“不愿意。”
霍家能给孩子提供很好的生长环境,就算是死,他也要把孩子留在霍家。
“那你们两个还真是有意思。”霍如临嗤笑道,“这样难看的关系,存心为难我吗?”
“我说了,我不会跟你结婚。”
许青木直直看着霍如临一寸寸寒下来的眼睛,认真地说,“姚玉安也不会跟你离婚,你就这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霍如临抓着许青木的手不由地加重力度,片刻后他突然笑了:“我知道了,你许青木就爱干偷情的勾当,之前有沈如风还来勾引我,现在不让姚玉安跟我离婚,你要当我的地下情人,好啊好啊……”
“你胡说什么!”
姚玉安听不下去,先出声打断了霍如临。
许青木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霍如临的手指几乎要把他的筋抠出来,他感觉不到疼,只觉得现在一切都很荒谬,但又好像全是他自找的。
“好,我答应你。”
霍如临并没有因为姚玉安的话生气,他甚至心情愉悦地低下头亲了亲许青木的脸颊,“我不觉得你会老实待在我身边,那就把姚玉安养在霍家好了,你不听话要逃,逃第一次,我杀掉他肚子里的孩子,逃第二次,我就让你变成真正的姚玉安,让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姚玉安。”
“那是你的孩子!”
许青木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如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霍如临,你为什么……”
霍如临指着姚玉安的肚子,平静地问:“那是谁的孩子你再说一遍。”
姚玉安蜷成一团,不敢动。
许青木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只是说:“……孩子是无辜的。”
“被你利用的我就不无辜?你现在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不恶心吗?”
霍如临尽力压制着从心口涌上来的酸涩,把这个玩弄他感情的罪魁祸首紧紧抱在怀里,“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不知道?好……我来告诉你。我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神经病模样,都是你逼的。你在霍家这几年,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对我?许青木,你说话啊,你告诉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许青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流泪,霍如临的呜咽声困在胸腔里,几乎把他自己震碎。
“对不起。”
许青木似乎用尽全力才说出话来,“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你不要牵连其他人,我们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
霍如临没有再应声,抬眼看向窗外,公路上还有许多没有化的雪,满路的白,白得刺眼。
他闭上眼,睡意很快袭来。这段时间夜里总是惊醒,看无数次天气预报,想要天快点晴,又想要天晴得慢一点,他怕太阳一出来,许青木就跑了。
来的路上车打滑差点翻车,但他稳坐如山,根本没有要退步的意思,司机只能硬着头皮往山路上开。
现在往回走,车有打滑的迹象,他却让司机熄了火,等雪再化一些再出发。车内气氛很压抑,霍如临靠在许青木肩上,昏昏沉沉又睡过去,许青木心如死灰,一动不动,仿佛被虫蛀空的朽木。
姚玉安心绪难平,下车去吹风了。
孩子保住了,但也成了威胁许青木的筹码,许青木对身边人都很好,宁愿自己受苦,也要亲人朋友过得好,这样爱吃亏的好人,果然吃了一个绝世大亏。
太阳晒了一中午,路上的雪水都干透了。霍如临补觉结束,醒来隔着许青木的衣服摸了摸他的小腹,许青木心里一咯噔,但因为冷,衣服穿得多,摸起来似乎是鼓起来些,霍如临心情明显好转,他让司机出发,在微微摇晃的车里说话,像梦呓似的:“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婴儿用品了?过完冬天,再过一个春天,到夏末,我们的孩子就来了。我要孩子跟我姓,这样别人都知道他是我霍如临的孩子,你许青木是我的伴侣,为我生了一个小孩,你不要不开心,你想要孩子跟你姓的话,那我们再生一个,让老二跟你姓,你让让我,好不好?”
许青木没觉得太阳暖和,坐在车里也如置冰窖,摸在他肚子上的手更不是什么温暖的手掌,更像一把要将他开膛破肚的屠刀。
霍如临说的话他只挑一句回答:“我不会不开兴。”
其他的他一个字也不敢答,毕竟他答应不会再骗霍如临了,之前的骗了就骗了,以后不骗就是了。
“木木真好啊。”
霍如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贴到许青木脖颈上亲了一口,浑身都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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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掩人耳目,霍如临把许青木安置在他办公大厦旁的私人公寓内,比不上霍家本宅富丽堂皇的别墅,却也是十分的低调奢华。
许青木跟霍如临在一起三年,却也不知道他这里竟然还有房子。
不过也是,那三年,有一半多的日子霍如临都对他相敬如宾,也时常夜不归宿,许青木并不在意,两人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互不相干,和现在截然不同。
“旧的行李就别要了。”
霍如临拉着他上楼,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你需要的东西我都让人准备好了,你只管安心住下。”
许青木没有选择和拒绝的权利,怕霍如临不高兴,他随口就应下。
“你离开我这几个月瘦了很多,我担心你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找来了一个保姆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叫她丽姐就好了。”
走到二楼楼梯口时,一个衣着朴素,长得很和蔼的中年女人向他们问好:“霍先生,许先生好。”
霍如临微微颔首,许青木扯出一个笑容回应:“丽姐,你好。”
尾音都还没有完全收回来,霍如临拉着他就进了卧室。卧室和整体的冷调装修风格完全不一致,反倒是明亮温暖的田园风,还有点做旧,很像他闰城住的地方。
“这个月你有做产检吗?没有的话明天我带你去。”
“做了,月初就做了。”许青木脸不红心乱跳地回答。
听到许青木这么快回复,霍如临微微挑眉,有些期待地问:“你还是在乎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他刻意把我们两个字咬的很重。
反复确认也许早就不存在的东西,真的很悲哀。他隐隐感觉这个孩子留下的机会渺茫,但只要许青木说在,他就愿意再信一次。
许青木无处可躲,只能看着霍如临的眼睛说:“嗯。”
一个毫无意义的字就把霍如临哄舒服了,他抱着许青木躺下,从里到外的充实感让他现在只想赶紧睡着,快点做梦,把这样的美梦做久一点。
突然没动静,许青木从霍如临怀里抬起头,漆黑的头发扫过霍如临的下巴,痒痒的,他又抱紧了些,说:“木木别闹,陪我睡一会儿,我太累了.......”
睡了正好。
他不想再绞尽脑汁回答霍如临无数个有关孩子的问题了。
刚好也能趁现在让大脑冷静下来,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只是他这几天也担心被霍如临抓住,胆战心惊了这么久,还是没能顺利逃走,他也精疲力竭了。脑袋里混沌昏沉,迷糊间在霍如临胸前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什,他垂眼去看,是一个快要褪色的银色胸针。
这是两年前,他送霍如临的。
他没钱,也不会挑,当时只觉得这个款式很好看,首饰店看他什么都不知道,不仅价格翻了个倍,还拿了个假货卖给他。后来姚玉安说是假的,可他看霍如临没有戴,就以为早被霍如临随手丢掉了,也就没想着再去找首饰店老板理论。
但霍如临却一直别在西装里的衬衫上,到现在,也还留着。
许青木愣愣地看着,一些褪了色的回忆在他眼前逐渐鲜活起来,和现在截然不同的霍如临、陪在他身边的沈如风、可爱活泼的十七岁妹妹许青蓝在他荒芜灰色的脑袋里纷至沓来——
“哥哥!”
许青蓝在屋外砰砰敲门,“都快下午两点了,你怎么还没起床?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生日了?如风哥哥把院子里都收拾干净了!你还在睡!哥哥,赶!紧!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