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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悼没有说话,他感知到了许迦叶那一瞬间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是啊,她应该也是有所觉察的。
许迦叶最终还是放下了火铳。
下楼的时候,李悼走在许迦叶身后,看她下楼梯亦觉得胆战心惊,快步走到她旁边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许迦叶并未搭手上去,只侧过头深深地看了李悼一眼:“你真的不怀疑我吗?”
李悼没有将胳膊放下,固执地举着,眉眼间的神色与其说是纵容,不如说是虔诚:“即便真的是你,我也原谅。”
许迦叶收回了视线,加快脚步与他擦肩而过。
楼梯不过短短一截,很快便走到了头,许迦叶回过身与李悼行礼拜别,由秦安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朝远处驶去,李悼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他不信佛,可他自幼在庙里长大,佛珠于他而言就如同母亲之于婴儿,是安全的、熟悉的事物。
但手中的珠串如今却无法带给他哪怕片刻的宁静。
*
回到府中后,许迦叶坐在榻上把玩手中的令牌,对李悼的所思所想有所猜测。
其一,试探她的图谋与动向。
其二,试图拉拢她,以她为刀。
李悼这些年来暗中做了不少事,不少大员的兴起与倒台背后都能见到他的影子,他两度错失皇位,大抵很不甘心。
他想要获取她的信任,却太着急了一些,且皇位面前没有慈善家,他不该说出推明诚上位的话借机试探。
李悼大抵还不知道她早已知晓他对太宗的鼓动,她的眼睛……
莫说他们本就有仇,即便他们无仇,仅凭李悼挡了她的路,她便不会留他。
在许迦叶沉思之际,秦安掀帘而入,呈给她一个瓷瓶,恭敬道:“督主,张太医遣人把配好的药送来了,他说这与您惯常吃的药药性不想冲,但每日只能吃三枚。”
许迦叶接过后立时打开了瓶盖,轻轻嗅闻了一下,这药清香扑鼻,应当确实可以抑制反胃。
她轻声道:“他未免太慢了些,好在不至于耽误了明日的小朝会。”
“要不,您先吃一枚?”秦安递上了一杯水。
许迦叶打量他一眼,倒出一枚药丸就着水服下。
秦安这才说道:“陛下传口谕,说您要是缺什么,只管说与他便是,还遣人送来了不少东西,都被我收在库房中了。”
他小心地观察许迦叶的反应,见她没有反胃,心下长舒了一口气。
许迦叶攥紧了瓶身:“那便收着吧。这段时间不少人弹劾我收受贿赂、以权敛财,他是在点我呢。”
御赐之物,还能烧了不成?
有时候,她真想把那偌大的皇宫都烧成灰烬。
秦安见她面色不好,忙岔开话题:“侍墨诞下的孩子快要满月了,苏家给您下了请帖,您可要赴宴?”
许迦叶摇了摇头:“沾上阉党的名头未必是好事,你遣人私下将礼送过去就好。”
秦安恭敬领命。
许迦叶思索了片刻,又道:“除却先前的几样,稚童所需的诸如衣物、玩具等一应事物也备好了一并送过去,让苏家知道那孩子是有我撑腰的,不要因她没有娘疼便怠慢了她。”
秦安道:“督主仁慈,那孩子有您护佑,必能平安长大。”
“她可有名字了?”许迦叶将瓷瓶递给秦安让他收在柜子中放好,问道。
秦安接过瓷瓶,回道:“大名叫苏念锦,小名不好叫弟兄们去打探。”
许迦叶将这三个字在嘴中过了一遍,说道:“你观侍墨的丈夫人品如何?”
秦安斟酌了片刻,回道:“他品行端正,与侍墨姑娘伉俪情深。侍墨走后他悲痛欲绝,将孩子视如珍宝,亲力亲为地照顾。但人都是会变的,时移世易,不知今后如何。”
许迦叶低笑了一声:“他想变到哪里去?就算他真的变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他就得给我装一天的慈父。”
秦安心领神会,这是让他们除却敲打之外,必要时可以上非常手段。
“督主寿比南山不老松,苏向明对念锦姑娘的慈爱想必也会如东海长流水般奔流不息。”
许迦叶瞥了他一眼:“那便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