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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辞避开了她的目光,沉声道:“我不会给他机会。”
李悼知晓许迦叶在他心中的分量,定会借着那个秘密步步紧逼,他是不会任由他蹦跶太久的。
但在彻底除去李悼之前,至少要让许迦叶把身体养好,她因李乐衍患了病,难道还要为他送命吗?
至于他会不会一辈子做襄王,李乐衍无非是从死女人变成了死男人,他未必永生永世都斗不过他。
许迦叶声音极轻:“景王私交官吏,勾结朋党,不可不察。不知是谁谗言惑上?请陛下三思。”
李砚辞阖上眼睛,默然不语。
许迦叶定定看了他一阵子,收回目光,起身行了一礼,欲朝殿外走去:“陛下既倦了,臣告退。”
李砚辞攥住了她的手腕。
许迦叶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眼睛并不看向他:“陛下今日所佩之香不如您往常熏的龙涎香那般与您相配。”
“都梁香是你以前常佩的,我以为你闻到了会喜欢。”李砚辞从椅子上站起,走到了许迦叶面前,将随身的香囊取下,俯身系在了她的腰间。
这香是他亲手合的。
“都梁香是浴佛之香,臣配不上。”许迦叶垂下眼帘,见李砚辞半跪下来准备解她腰间原先挂着的香囊球,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李砚辞动作一顿,并未立时起来:“迦叶,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你配不上的。”
许迦叶解下李砚辞方才为她系上的香囊,上前还给了他,又行了一礼,朝殿外走去。
李砚辞缓缓起身,转身回望许迦叶的背影,眸中神色复杂难辨。
许迦叶出了养心殿,见周秉笔在殿外候着,一问才知他是被挡在了外面。
许迦叶示意他与自己并肩而行,低声道:“陛下的心意大抵不会改易了。”
周秉笔落后了一肩左右的距离,义愤填膺道:“定是薛首辅因宁王之故作祟,以一己之见妨碍国事,他也配自诩清流?当初掌印还在变法上给他开了口子。”
许迦叶斜睨他一眼:“好了,变法若不成,那自是他被车轮碾过,变法若成,短不了我们的人摘桃子的机会,此事不必再提。”
周秉笔嘿嘿一笑:“不知掌印为何对景王如此忌惮?”
许迦叶抬手拂过腰间香囊球的系带,沉声道:“在你看来,景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秉笔敛去了笑容,沉思片刻,说道:“在掌印的局中,他是变数,其封地东平是北面极重要的防线。”
说罢,他侧过头观察许迦叶的神色。
许迦叶道:“你很聪明。”
周秉笔处于她整个计划的边缘,没想到他竟能猜到她想要做什么。
周秉笔语气认真:“我了解您,我们宦官在世人眼中目光短浅,只知媚上弄权,但您绝非这样的人,您力主下狠手削藩,必有更深的谋划。”
最重要的一点,他能察觉到许迦叶对陛下的抵触,恐怕他们的关系并非世人所想的那样是两情相悦抑或是许迦叶蓄意逢迎,而是陛下威逼强迫。
许迦叶绝非逆来顺受之人,手握兵权的宣威侯谢凌恒又似是对她有意,主客观条件皆存,她萌生反意实属理之当然。
许迦叶轻声道:“你这么聪明,应当知道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可以,说出来就回不了头了。”
周秉笔正色道:“我愿入局中,为您棋子。”
若许迦叶事败,他已与她走得这么近,必受牵连,还不如干脆彻底入局,搏一个从龙之功。
许迦叶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了他一阵子,将视线转向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说道:“你觉得今朝春光如何?”
周秉笔回道:“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许迦叶眸色微暗:“这样好的春光,东平府也有吗?景王若离了京城,未必能再看到这般美景了,实在是令人惋惜。”
周秉笔心念电转,恭声道:“掌印所言甚是,良辰美景,怎可辜负?我会替您将他留在这里。”
许迦叶声音极轻:“你有这份心即可。”
周秉笔揣摩她的神色,心下了然,这是不打算将此事全然交给他,只是让他参与进去搭把手,他顺从地道:“全凭掌印吩咐。”
许迦叶微一颔首,顺着系带将香囊球握在了手中,轻轻摩挲了几下,脚下步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