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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一个人往回走。
山间的路很暗，正常人需要打着手电筒才能前行。
沈确却走得很稳，像是完全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甚至偶尔会无聊的踢下路边的石子。
余光瞥见。
不远处有一道手机照出的光，像是在林中找着什么。
那人比沈确所站的地方要低五六米的位置，没有看到沈确，沈确却能看到他。
是沈耀。
青年目光一凛。
不远处一条吐着信子的半米长花蛇，正不断凑近拿着手机照亮的少年。
而少年对此一无所知。
沈确直接从五六米高的山路上跳下来，落地时仅是膝盖微屈，甚至没有多少声响。
转眼间已经到了少年的身旁。
一把将他拉开，右腿直接扫向那条小花蛇。
小花蛇在黑暗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后便再也看不到了。
“你怎么出来了。”沈确问道。
沈耀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青年拉着他手腕的那只手。
“出来接你。”
沈确心道，我看起来很没用吗？他临出来的时候肖锐，也就是高三年级主任还拿着喇叭喊，说别乱跑可能会遇到野猪之类的野兽。
他是准备“教育”一下少年的，让他知道不能乱跑。
可是看见沈耀低着头，手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树枝划到的划痕时，他的话没有说出口。
沈耀一向在学校听老师的话，循规蹈矩，没有性差踏错过半分，现在却不顾老师的提醒，偷跑出来找他。
算了算了。
“接到了，一起回去吧。”沈确道，“下回记得给我发消息。”
沈耀张了张嘴，想说你这次出来也没有给我发消息。
他刚才在营地转头整理帐篷的功夫，再回头青年的身影就不见了。
想给沈确打电话，又怕他觉得自己在时刻监视他。
只得耐着性子走到11班那边，去问雷鸣。
雷鸣说沈确去送边晓晓回家了，还让他别说出去。
又是11班。
哪怕心中有些烦躁和不满，沈耀面上也没有展露分毫。
“嗯，知道了。”
两人折返往回走。
“你车上说过，能问倒你生物题，你就答应一个条件。”少年悠悠开口，今天不少同学都围着沈确，却没一个人能难倒他。
除了他。
沈确轻笑，“是我说得没错，愿赌服输。”故意答不出来的，否则沈耀连学农学分都不要了就跟在他旁边。
“能告诉我，你家里的事情吗。”
沈确疑惑还有点儿惊讶，没有想到沈耀会问出这个问题。
这...沈耀不提他都险些忘了。
“我家啊。”
“之前和你父亲在一个村里，那里很穷，只有你爷爷的工厂比较赚钱，我爸就在那里工作，后来被人骗了，欠了一堆债，连工厂也不去了。”
青年冷清的声音，仿佛在讲一个故事，而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酗酒、家暴，我妈想反抗，却被他打断了腿，自杀了，然后他也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