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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冰冷、失望、挣扎...
这些时常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已经习惯了。
但是今天，他体会到了一种难得的情绪——紧张。
或许可以说是，害怕。
不是没考好会被父母指责的害怕，也不是对于可怕事物的恐惧。
而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对于某种在乎的东西，即将失去控制，失去联系的害怕。
他是个切切实实的悲观主义者，沈确失去消息的那二十多分钟里，他想过了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紧张的攥紧手指。
可是在他的假设里，完全没有过这一种。
他眼睁睁的看着沈确和十一班的几人走在一起。
青年看见他在门口，还有些惊讶。
呵，惊讶他还没走么，惊讶他居然不是那么冷血不顾别人的人吗？
青年和雷鸣几人道别，上了车。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诡异。
沈确思索了片刻，开始慢慢对沈耀解释，毕竟他还是长了张嘴的。
“事情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我当时是准备给你发消息的，可是那混...家伙，居然拍掉了我的手机。”
“明天会报警，证据都保存好了，再去监控室调取医务室门口的视频，人赃并获他绝对会被抓进去几天的。”
“还有，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厉害。
沈确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了少年的手，又新添了几道伤痕。
干涸的血液已经凝固在指甲周围。
“沈耀，对不起。”
沈耀将手挡在校服后面，“嗯，我知道了。”
早在青年说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就原谅他了，别人觉得他高傲难以接近，但是不知道他大多数时候，情绪都很稳定。
就像他即便知道自己的精神有问题，也在冷静的吃药...
青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创口贴，递给沈耀。
“尽量不要伤害自己，不过如果实在忍不住，记得告诉我这个校医，我来帮你上药。”
没有同情，没有可怜。
只是说，你伤了，记得找我。
沈耀知道，自己的抑郁症瞒不住眼前这人，他肯定早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青年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在帮他。
无论是之前的小王子和玫瑰，还是随时为他准备着的创口贴、解压玩偶。
沈耀伸手刚想接过，却看到了青年手背上一道微小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划出来的。
沈耀拿过创口贴，将它揭开，在青年诧异的眼神中，小心地粘在了青年的手背上。
“沈确，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还有，自己伤了也要治。”
沈耀看见青年听见他这话后，脸上露出的笑容，不是平日里虚伪的笑，而是纯粹的发自内心。
那笑意将他也感染了些，嘴角微微扬起，只是有些不习惯，可能别人看上去还是有些讽刺的意味，不过没关系，他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很开心就够了。
“嗯，沈大校草说得对，我会注意的。”
沈确说完，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揭开包装也学着少年方才的样子，贴在了他的手指上。
贴完，青年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渐渐有些正色。
他认真看着沈耀，“沈耀，跟踪偷拍别人是犯法的，钱老师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恶意散播别人的照片，更是罪上加罪。沈耀，你很聪明，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禹洋曾经让沈耀也当众出丑过，虽然他不是有意的，但还是伤害到了沈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