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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非更是不解了,“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他教授贵女们的课,才没有忍住争论了一番。这王久也只是告老还乡了,哪有父亲说得这般严重。”
装无辜的本事,这些年他在薛府可是完全学会了。
“好好好,你非要让我讲出来,王久是我手底下的人。你打他的脸,就是在打我的脸!”
薛远拍桌起身,脸色微青,说出来的话又疾又重。
薛夫人都被吓得不敢出声,更别提一旁的下人了,个个缩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薛远为官多年,早就将性格锤炼得沉稳,鲜少像今日这般发如此大的火。
而这股火,便来源于他起初并不重视的狼崽子,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从他身上咬下了一块肉。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当年平南王用自己的儿子薛定非威胁自己投降,他未曾犹豫,一箭便射向了尚且年幼的嫡子。
这件事,他从未后悔过。
如今有些后悔,也是为何没有赶尽杀绝,将这孩子彻底杀了。
薛定非不知道此时薛远心中所想,否则可能会忍不住——先下手为强。
薛定非假装成惊讶的模样,眸子都有些微微放大,随后又变得有些战战兢兢,道:
“父亲慎言,王久是朝中之人,是圣上之人,怎么会与您有关系,您这话,可比我当时还要大逆不道啊,莫非父亲真的像外界传的那样,想要谋反?”
他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薛远,仿佛是一个真的担心父亲说错话的“孝子”。
若不是谢危想要亲自报仇,让薛远彻底身败名裂,让薛家失去一切荣华,他何至于在此和这老家伙周旋,直接杀了岂不是更快。
“逆子!跪下!”薛远气得指着薛定非,那手指都有些颤抖,但是倒也确实拿不住他的错处。
薛定非眼底皆是暗色,见沈琅他都不用跪,而这“假父亲”薛远,却让自己跪他。
四目对峙了许久,两人谁也没有动作。
薛远怒极反笑,“怎么?如今翅膀硬了,连我这个父亲的话都不听了?”
见薛远眼中的怀疑之色渐重,薛定非深缓缓吐出一口气,撩起青袍下摆,径直跪了下去,只是那身子立得挺直,像是不堪弯折的松竹。
“定非,知错。”
这四个字,从薛定非口中念出,明明是服软的话,却比之前任何一句都要冰冷。
薛远微眯了眼睛,再如何受圣上恩宠又如何,被京城人人追捧又如何。只要薛定非还是他儿子一天,他薛远,便是薛定非迈不过去的那一片天!
“既然知错,那便就在这里跪着吧,没有我的准许,不准起来。”
这只算是敲打罢了,真以为兴武卫是吃素的,查不到他与燕临相交的事情,再加上王久之事,薛远对于薛定非已经隐隐有些怀疑。
此次过后,若是薛定非能够收敛,好好当他这薛府里的“摆件”,他也不是不能与他维持那所谓的父慈子孝。
旁边的下人们都有些不忍,这人本该是天上月,如今却成了水中石,淹没在这冰冷幽暗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