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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往前凑了。
*
另一边。
宋凝为陆湛擦了脸和手，见他胡子都长出来了，随即从带来的行李中拿出刮胡刀，幸好来之前将他在家里的个人物品带了个七七八八，不然还得买新的。
她动作很轻柔。
以前就为陆湛刮过胡子，他十分喜欢，总说她的手很软，为他刮胡子时很舒服。
“啪嗒”。
有眼泪滴落。
看着眼前人，宋凝一颗心揪的疼。
往日意气风发的人胡子拉碴地躺在病床上，胸口和头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脸颊消瘦，肤色苍白，其他细小的伤口更是无数，想到他历经生死回来，她心疼的不得了。
“陆湛，我是宋凝，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刮完胡子，宋凝抓起男人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无声落泪。
这一幕看得顾雪英心里难受的不行，她悄然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小两口。
宋凝说了许多话也流了许多泪，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滴砸在陆湛青筋凸起的手背上。
“你快醒来好不好，我很想你，不能没有你。”
陆湛感觉行走在一片黑暗中，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哀切哭声，他有一瞬间恍惚，随即反应过来是宋凝在哭，想到她一哭起来红的像小兔子似的可怜样儿，他就想赶紧醒来。
可他似乎被困于黑暗中。
苦苦挣扎了一番才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黑暗。
“凝凝？”
男人的嗓音粗粝沙哑到极致。
宋凝却比中了千万彩票还惊喜，她猛地抓住陆湛的手，桃花眸里不断有晶莹的泪珠滴落，望着他，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却又怕压到他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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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按捺下激动，凑了过去。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湛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依旧是黑暗。
他的心止不住地往下坠落，眼睛看不见了。
怕宋凝难过，陆湛不动声色将自己失明的事瞒下，漆黑的瞳仁里是毫不掩饰的温柔。
“你什么时候来的，路上累坏了吧？”
“我不累。”
宋凝抹了下眼泪，梨涡浅浅地笑了下，道：“我去叫医生过来。”
很快医生就过来了。
还笑着打趣陆湛，妻子一来就醒了。
“我看你就是想媳妇了。”
陆湛勾了勾唇，没说什么。
等医生检查完他说自己单独有话要说。
宋凝皱了下眉，有什么话是自己不能听的，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病房门。
门一关。
陆湛直接就说：“我眼睛看不见了。”
医生大惊，忙仔仔细细为他检查了一遍眼睛，猜测问题可能还是出在头部上，剧烈的撞击产生的淤血压迫到了视神经，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自然就能康复。
“别担心，再观察几天。”
陆湛从容嗯了声，仿佛失明的人不是他。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至少得住院半个月，必须等到完全康复才能出院，有你爱人照顾，你安心养伤，这次伤的这么严重，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会落下后遗症。”
叮嘱了一番后，医生开门走出去。
“等一下，不要告诉我爱人眼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