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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总是忍不住,想一些很坏的结果。
齐雪还没从宫里回来,她就收到了楼家的帖子,后娘和小妹昨夜到的京城,勉强休顿了下,想来拜访她。
楼望月没让人过来,梳妆打扮,便带着绿萝和芍药去了。
楼家的府邸还没选择好,依旧住在驿站,她们想见见她。
楼家所有人都在,也算是团聚了,可大家都有些尴尬,后娘询问了她的近况,然后都说挺好。
有关切,有礼貌,甚至有几分讨好和热络,和小时候差不多,不过却多了几分生疏和尴尬。
倒是楼盼月,拽着她的衣角,歪着头,稚嫩的脸上带着好奇,“姐姐,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陛下的吗?总让人觉得好奇妙。”
此话一出,丽娘变了脸色,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能说这样的话。
本身就不是光彩的事情,这话问的,好像是质疑一样,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楼盼月后知后觉,连忙道歉,“对不起姐姐,我只是有点好奇。说实话,咱家突然来了京城,我还觉得恍如梦幻呢。”
楼望月只是笑笑,和这个妹妹,她也没什么话可以说,都不熟。
楼盼月似乎很喜欢她,缠着她问东问西,快十四岁的女郎,难得还是娇憨的模样。
一会儿问问京城的事情,或是问一下她的近况。
楼望月一一作答,不过,只是言简意赅。
“姐姐,听说你被封为嫔了,这是很厉害的份位吗?”楼盼月眨巴着眼睛问。
楼望月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身后的芍药接了话,“回小娘子,是四品呢,挺厉害的。”
芍药从来没想过,楼望月能当什么厉害的妃嫔,毕竟,这是她一直陪在身边的人。
在宋家落魄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对她来说,已经很厉害了,语气里自然都是满满的喜悦和与有荣焉。
“真的吗?”楼盼月神采飞扬,和坐在边上一言不发的楼广生说道,“哥哥,阿姐好厉害,我以后一定要向她学习。”
楼广生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就说,不能让楼望月和盼月见面,学不出好。
他冷冷一笑,丝毫不留情面,“学什么,你可别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否则哥哥打断你的腿。”
楼望月听出他的话意有所指,只差指着他的鼻子骂水性杨花了,她懒得和他计较,也不想吵,便没说话。
楼盼月似乎没听懂,气呼呼地说道,“怎么不要脸了!兄长你在胡说八道说什么。”
楼广生看着自家天真无邪的妹妹,被她带歪,还替她说话,生气得都唤他阿兄了,冷冷地开口,“她这……”
“楼广生!”丽娘冷冷地唤了他一声,警告道,“这是你阿姐,不知其事,别胡乱说话。”
她说罢,握住楼望月的手,“我给你带了些家里的特产,不过来得晚了些,你要进宫了,可能带不了多少东西,挑一挑。”
楼望月知道她在解围,也领她的心意,顺从地跟着她去了后面的屋子。
丽娘叹了口气,“月月,别和广生计较。这次的事儿,家族里死了几个后生,都是和他亲如兄弟的人。他觉得,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才对你有想法,性子偏执,想事不周全。长大一些,也就懂了。”
楼望月垂着眉睫,“应该的,也许……真是我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丽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笃定地说道,“你一个女儿家,千里迢迢嫁到豺狼虎窝,我相信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都是迫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