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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都没明白，上椿院外这么大的阵仗，究竟意味着什么。
楼望月也没告诉她，浅浅颔首，“我明白。”
她知道，茱萸重诺，不会做不利于她的事。
现在都没回来，也许是去替她说好话了。
她真的不适合宅院，也不太能知晓自个儿的身份，她在上椿院得人心，得了尊重，不过是因为她的信任。
在老夫人的眼里，不会管她是否卖身，统统都是奴婢，是主人的附属品。
所谓的求情，在别人眼里，那是贻笑大方，也是不自量力的。
思维固化，还当是走镖时的江湖义气。
也是她没把握好分寸，叫茱萸觉得，她的面子是有用的，而不是只在上椿院有用。
尤其是，前段时间得势，她能在外院都横着走，便叫她失去了谨小慎微的稳重。
也是她太过信任茱萸的能力，一直给她擅作主张的权利，才让上椿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用过晚膳，茱萸才回来，她走路稍微异常的姿势，以及裙摆上的褶皱，还有印得很深的泥灰，于不显示着，她的猜测正确。
茱萸…去老夫人的院里，跪了一下午。
茱萸也看着她，烛火的光在她光洁的脸上跳跃。
镶嵌在美丽脸庞上的琉璃色眸子里没有情绪，却又让人觉得黑沉沉的。
令人心生不安。
茱萸垂下眸子，声音干涩，“少夫人，今日奴婢送了云哥儿回来，没跟您一起走，恳请责罚。”
楼望月试图露出笑容，终究没能成功，索性不装了，沉声问道，“在养寿居跪了一下午？”
“是。”茱萸瓮声瓮气地说道，“送云哥儿回去，老夫人大发雷霆，说要杀了您，所以……”
“所以你求情了。”楼望月语气严厉，不留情面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茱萸，你的谨小慎微呢，你的自知之明呢？你觉得老夫人会因为你的一跪一求，改变主意？”
她罕见的发了脾气，茱萸呐呐无言，沉默了很久。
“奴婢没这么想，就是慌了神，不知如何才能帮助少夫人。”
“一时慌神，还能慌一下午？”
茱萸咬咬牙，低声说道，“云哥儿很喜欢奴婢，想让奴婢跟着他。老夫人又疼爱他，奴婢才会想，能否有几分薄面。”
楼望月简直要气死，揉着眉心，暴躁道，“她不敢动我！倘若她假意说不计较，你当真要卖身给云哥儿当老妈子？”
茱萸语塞，又不说话了。
她觉得，今日闹得太过厉害，毁了宋莞的名声，又打了最金贵的云哥儿。
老夫人定然容不下她了。
即便是为了她的钱，只要她死了，不都是宋家的吗？
只需要拖着，等她嘴里的那位秦将军打进来，不就一切都好了么。
小小的上椿院，少夫人做事只凭喜好，不计后果，哪里能是偌大宋府的对手。
云哥儿很喜欢她，很欣赏她的武艺，只要她相求，云哥儿闹腾帮助，怎么没有这份面子？
少夫人凭什么觉得，她犯了这么大的错，宋府还能容得下她。
今日她去梳洗换衣裳了，不然定然会在少夫人在外人面前陷害宋莞的时候阻止的。
楼望月盯着她倔强地神色，有些失望的笃定道，“你不信我，不信我能破局，怕我带着上椿院一起死，怕我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