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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停点。”赵氏露出些许不耐烦，冲外头说道，“来人，六爷疯魔，将他押回去。”
楼望月对她来说，还有用处。
至于宋世诏，在她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宋世诏红着眼，怒瞪着她，“母亲一定要如此狠心？孩儿这些年，没再对不住你吧？当真非要置孩儿于死地？”
母亲不管他便是了，看这模样，还不让楼望月管。
当真要看到他死在外头，才能消减她的心头之气？
赵氏语气温和，轻笑道，“看来真是疯了。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出事，母亲比谁都难过，你怎能说出这些话？”
她叹了口气，“将六爷带下去吧。”
她的院里，下人比宋老夫人院里的行动更快，而且出手果决狠辣。
不足片刻，便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将红着眼的宋世诏拖了出去。
楼望月吃得更香了，这出戏，着实是没想到啊，宋世诏居然是知晓赵氏不喜他的内情的。
她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才会导致赵氏如此厌恶亲生儿子。
本以为她会顾及血脉，至少为宋世诏奔波一二，如今看起来，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吃过饭，和赵氏说了几句关于姜意如的进展，便匆匆回了上椿院。
意料之中，宋世诏已经在等着了。
他发冠已经歪斜，外衫皱皱巴巴，还破了个口子，鞋也丢了一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夫人。”他见了楼望月，便立刻迎上来，语气里带着哀求，“救救为夫吧。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哦对，你不是想要圆房吗？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流放之路死的人太多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成了寡妇，这宋府再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试图扑过来抱楼望月，却被她冷漠的眼神定在三尺外。
楼望月扶额，无力地说道，“母亲说，这是六爷成长必须要经历的，不许我插手。”
“毒妇！”宋世诏咬牙切齿，满嘴脏话，“什么狗屁成长，她恨不得我死。我就说她为何突然从佛堂里出来，便是为了让我死的，最恶毒的，莫过于她。”
他猛地看向楼望月，“别听她的。我是你夫君，你必须救我。否则，我就告诉众人，你是残花败柳。”
楼望月挑挑眉，“六爷随意吧，母亲说你疯魔了，看你说的话，谁会信？”
“她胡言乱语。”宋世诏喘着粗气，“不过是报复我年少不知事时，唤了柳姨几声娘，便记到如今。”
“你仔细说说。”
宋世诏见她好奇，虽觉得难为情，为了讨好她，便一五一十地将过往说了出来。
故事十分俗套，原是宋三老爷，有个落魄了的青梅竹，后来将人接了回来。
宠妾灭妻，将那时候娘家还十分微弱的赵氏囚禁于院中。
她的几个孩子，除了宋世诚和老爷子和老夫人一起去了福建，宋世诏和宋世明，都唤了妾室为娘。
这宋家，都是让一个妾室做主的。
根据宋世诏所言，不难猜出，赵氏病重快死了，央他寻个大夫，而宋世诏却恶语相向。
那时候，陪在赵氏身旁的，只有宋莞。
后来宋老太爷回来了，而赵氏的父亲也升职，柳氏仿佛人间蒸发，开始拨乱反正。
在柳氏死亡后，宋世诏依旧不认赵氏，频发矛盾。
宋三老爷流连花丛，荒唐至极，从不沾家。
在宋世诏的嘴里，他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小孩子被蛊惑，说了些难听话，罪不至死，又骂赵氏不配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