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贝克兰德在下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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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兰德在下雨。

    在隆隆的响声中,索德拉克宫的大门缓缓打开。

    在宫廷侍卫和几个衣装复古的王室贵胄的簇拥下,当今的鲁恩国王乔治·奥古斯都,骑着一头高壮甚伟的黑马,沿着宫门前的大道一路向东。

    闻讯赶来的报社记者远远踮起脚,没人知道国王这一动作背后的意义,他们只得到了通知,被要求以最快速度重连全国各地分社,确保每个国民都能听到国王接下来的演说。

    所有报社都接到了命令,无论大小。

    如此重视下,区区权力机关的喉舌和工具,自然不敢半点忤逆。在当下这个敏感特殊的时间节点,国王陛下提出怎样的要求都不过分,也不值得出奇。

    短短六个月里,国王已经做了太多震惊俗世之举了。

    破坏军情九处的超然地位,打倒以尼根公爵为首卖国求荣的保守派,开仓放粮,主动向南大陆军团屈服……今年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大事,每一件都值得载入史册。

    前些时间奇迹性的大胜证明了国王的英明,民众、军队无不拥护。过去人们总是爱去教堂的,去向教士、向天使、向神祷告,诉诸心中苦闷,含着不满和怨恨发泄一通,偷偷的、默默的、背地里指责所有的不公。现在他们更喜欢抽出十几二十分钟,到战时委员会那投上一纸诉状。

    某种意义上,现在国王在国民心中的权重,一度超过了神。

    这是不避免的,非偶然性的。

    那么多失败,那么多牺牲,拜报社行业发达所赐,国民谁不知教会也掌握了强大的武力。

    可教会做了什么呢?

    那些高贵的,得到神恩拥有神力的神职人员们,偏心于自己治下的一亩三分地,而非顾及整个大局。

    何况神职人员和神职人员间亦有差距,小小的教士是绝对比不过大主教的。

    大主教的教区就要比乡村教堂附近安全,地广人稀的丘陵就是比不过城镇来的让人安心。

    想保住小命,向神祈祷是没用的,一出生就在此,难道大难临头就好跑了?

    对比下来,还是国王陛下的军队值得依靠。

记者里不乏年轻人,他们多是最近才离开校园,步入真正社会的。

    这些来自中产阶层的孩子,心中不谈有多大抱负,至少心未完全冷掉。

    他们远远甩下了同行,若不是卫兵阻拦,恐怕要直冲御驾。

    国王的队伍实在太显眼了。

    似乎是为了预告今天演讲的主题,乔治·奥古斯都放弃了平素喜爱的层叠长袍,祂一身黑色轻甲,外面随意披着一袭同色的斗篷,,那并非是贵族式的、华而不实的大麾,很轻薄只是一块布,甚至左右还是不对称的,这显得祂比起国王更像一位刚从战场下来的暮年将军。

    年轻记者们正是被这扮相,被这呼之欲出的答案惊到,从而振奋的。

    他们认定,陛下定是要带领他们复仇了!

    很快,这些未加正式的猜测,被加工成了言之凿凿的事实,传向了四面八方。

    更多的人,贝克兰德内的、贝克兰德外的,鲁恩各地的人都聚集在最近的喇叭前了,连压力不那么大的前线,都临时架设了“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提供的,曾被认为只存在于罗塞尔·古斯塔夫幻想中的音箱。

    天上下着小雨,浇不灭人的热情。

    待到国王乔治·奥古斯都抵达预定的“圣风大教堂”前的破浪者广场,已是三点十六分,距离祂走出宫门过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民众们就在雨里等着祂。

    一切都十分顺利。

    身处簇拥中,享受排山倒海的欢呼,无以复加的赞美到了国王的耳朵里,也不过使祂嘴角稍稍上扬。

    乔治·奥古斯都看了看天空,雨点砸碎在黑色甲胄表面,朝四面八方每个方向以不同力量散去。

    上午还主宰天穹的太阳,此时不见踪迹,乌云遮蔽了城市每一个角落,为大地披上黑纱。

    传统故事里,这绝非好兆头。可看问题要辩证的看,今天的天气,乔治·奥古斯都就觉得不错。

这是一次预告,一次对未来的预言!

    这意味着:即使是太阳,在真正的“皇帝”面前,也要避其锋芒!

    还有比这更美妙的预告吗?

    从云层的缝隙中,银白的电弧翻腾挣扎,磅礴可怕的力量冲撞着囚笼,陡然炸响在远处的雷鸣如同怒吼,骇的不少人匆匆缩起了脖子。

    而乔治·奥古斯都只是微笑。

    祂下马,走上高台,面向祂的国民,抬起了双手。

    骚动的人群霍然静止,泱泱蔚蓝内一片死寂。

    “朕的子民们。”

    国王的声音压过了雷霆,银白在铅灰表面纠缠成型,一张中年面孔怒目而视。

    乔治·奥古斯都目视着那只有祂才看得见的异像,享受着神祗怒火汹涌又无法触祂半分的爽感,回味着嫉妒与崇拜,挺起了胸膛。

    “王国的保卫者、拥护者们。”

    “朕,乔治·奥古斯都,向你们说话。”

    通过“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提供的技术,国王的身影和声音传遍全国。

    农夫、工人、军人、小贩、记者、银行家、贵族……齐齐望向了同一个目标。

    “在过去一年里,我们经历了战争。”

    “北方的野蛮人入侵了我们的国土,毫无预兆。他们撕毁协议,对先祖的荣耀弃之不顾,和恶魔、邪祟为伍,把灾难引至现实。”

    “西方的反社会分子,一如既往不从仁道,贪婪的豺狼嗅到王国流了血,急不可耐也要加入,让祸乱之火烧的更旺。”

    “还有狡猾的小人,自诩农夫和学者的卑劣者们,终于撕下了可悲的伪装,再也按耐不住本心。”

“他们夺走了我们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有你们的,也有我的。”

    国王把手按在胸膛,骨节轻轻撞上胸甲发出的清脆,被收音装置放大,一时盖过了边境线上永续不断的炮火。

    “王国内部出了叛徒。”

    “这些狼心狗肺之徒欺上瞒下,他们平日挥霍民脂民膏,把朕当傻子,拿你们当奴隶,却还不满足,到今天甚至想到要拿先祖基业换前途。”

    “他们愚蠢、下贱,罪不可赦!”

    “他们的野心,是无法实现的!”

    国王振臂一呼,换来山呼海啸。

    乔治·奥古斯都严肃古板的面容终于生动,不再是只存在于纸币上没有灵魂的画像,祂的情绪融入到了每一个鲁恩人心中,使他们发自内心去憎恨。

    “他们出卖了自己的同胞,所以我们在这场可悲也是伟大的战争之初,失去了那么多的亲友。”

    “朕的子嗣未能从他们手中逃脱……”

    祂的声音哽咽了,那股悲伤不似作假。

    国民们,广场上的、通过影像转播看到的,身份如何、地位如何、处境如何,都低下了头,无法抗拒从灵魂深处泛滥开来的悲伤,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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