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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霖点了点头，“罪证确凿，连着往日陆远山藏匿的几项罪名亦被翻了出来。学府的夫子已被缉拿入狱，此案牵连虽广，但主犯陆远山已死，再追究旁人，也就无甚意义了。”
宋老夫人不由失笑，这事她也有罪。“当初你大伯母托我向书院打声招呼，我看过长岚的成绩，虽不出众，但科试第三名的成绩，足以进乡试了。只没想到，那成绩竟是偷换了旁人的卷子。”
“也怪我，一时糊涂啊！”想到这儿，宋老夫人后悔莫及，虽说她即便不插手，宋长岚也能被陆远山塞进乡试名单里，可到底她还是推了一把。是她自己，对宋家后生的荣耀看得太重了。
宋老夫人走了两个来回，腰身吃力，宋长霖见她步伐慢了些，连忙将她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歇息。
“祖母无须内疚，大伯母早已将您算计进去，她只想着有您的关系在，即便东窗事发，我也会护着。”然而，宋长霖从不是徇私之人，他任由庆王将宋长岚扭送关押，逼得大夫人连夜派人给宋老夫人下了毒，并以此要挟宋长霖救人。
人心，总是最可怖的东西。
崔娇月听清了这些算计，竟是与她猜想的差不多。宋家大房刚出了事，宋老夫人就中了毒，实在是巧合。
只这一些话，他们祖孙二人竟是一点不避着她，让崔娇月不由紧张起来。若是可以，她并不想知道这么多隐秘。她静静站在一旁，与他们祖孙二人有两步远，垂眸不语，却是心慌。
“事已至此，你可有打算？”宋老夫人追问着。
宋长霖目光冷冽，指尖转动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论律法，当是斩立决。”
宋老夫人经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你说，你说什么？不可流放吗？”那到底是她的孙儿啊！
“齐恒与我不合，此事他已经上禀至京城，大伯父必然会因此革职查办，大房今后再无翻身的机会。可宋家的其他子弟，还有机会。”宋长霖将话说透，不挖掉烂根，如何保住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