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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凤鸣宫的房间门被缓缓打开。
房间内燃烧烛火所散发的微光洒在大地之上。
孙思邈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向着陆瑶开口道。
“娘娘尚有一息尚存，吾等终难回天。”
孙思邈的意思便是在告诉陆瑶去与裴宁见最后一面吧。
陆瑶双目血红沉默不语，唯有樊梨花能感受到此刻陆瑶内心的躁动。
他走过孙思邈的身旁，跨入正宫之内。
一名宫女怀中抱着孩子，对着陆瑶说道。
“恭喜陛下！裴妃娘娘诞下皇子一名。”
陆瑶抬头望去，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紧闭着双眼呼吸匀畅。
陆瑶五指不由的紧握，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
“好生照料，下去吧。”
初当父亲的喜悦早就被洗刷一空。
所有御医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摇曳的烛光将陆瑶的影子无限拖长。
陆瑶来到裴宁的身旁眼神平静的可怕，如同一汪看不见尽头的深水。
此刻的裴宁如同一朵绽放在鲜血之中的白玫瑰。
“所有人都出去吧，让朕与宁儿独处片刻。”
“陛下此处污秽，还请陛下容我等打扫……”
“滚！听不懂朕的话吗？”
房间内的众人噤若寒蝉慌忙逃离。
樊梨花的眼神凝重但还是从房间内退出。
陆瑶伸手将裴宁鬓角的长发撩开，白皙无暇的脸上毫无血色。
纵使看惯了生死，此刻陆瑶也难以平静。
陆瑶麻木的调出系统，质问道。
“复活！”
“叮咚！系统无法识别指令！”
“复活！朕让你把朕的宁儿复活！”
“叮咚！系统无法识别指令！”……
一连问了几遍回应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声。
此时陆瑶的双目开始充血，丝丝血纹五指作响，他恨恨自己的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
“陆郎……”
凤床之上传来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
陆瑶立刻上前伏在床边。
他抚摸着裴宁的脸颊，慌张心痛的回道……
“我在！我在！”
裴宁艰难的想要抬手抚摸陆瑶的脸庞，此刻的她双眼早已失去焦距和光明。
陆瑶连忙将裴宁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裴宁微微摩挲脸上漏出一抹淡笑。
“陆郎，你哭了。”
陆瑶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故作坚强道。
“那有，朕怎么会哭呢。”
说罢，止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裴宁也不拆穿，轻声道。
“陆郎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会这般嘴硬。”
“那有，朕一直都是这般。”
裴宁闻言发出一阵如同银铃般的笑声，越是如此越让陆瑶心碎。
裴宁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的眼角也滑下一行清泪。
“我知眼前陆郎非是当初陆郎。”
陆瑶听闻此言心头一颤，难道裴宁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而事到如今陆瑶也决定不再隐瞒，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裴宁的脸上漏出一丝得胜的淡笑，她轻声道。
“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陆瑶苦笑着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聪慧的女子。
“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