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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想回来了。”
找王从碧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她还在余国国内,他都能找她。
可找到了又能做什么呢?
王从碧现在看见他就没有好脸色,哪怕他低头想要她回心转意,她可不会回头的。
她是真的想摆脱他。
不,是已经摆脱了。
她把以前给他的特殊待遇给了别人,毫不在意在那以前是他一个人的专属。
他在王从碧的心中再也没有特殊的位置了。
想到这里范书臣只觉得脑中剧痛,好像有把锤子在不停地击打着一样,痛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大人!”
范砚见范书臣叫了一声后晕了过去,吓得他魂飞魄散,一边喊着文墨快点,一边拼着命把范书臣扛到了书房。
“快去名医堂请人。”
范砚把范书臣放在床上,指挥小厮给范书臣拧帕子降温,又让人叫了大夫。
做好这一切后,他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范书臣犹豫了片刻,终于做了决定,“去请堂少爷过来。”
一刻钟后,名医堂的王医师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脉浮紧表,风寒邪气侵袭,气血不畅,只要散寒就可以了。”
把完脉后,王医师捋着胡子对范砚说道:“待会儿我写个方子,你让人去抓两副煎好,给他服下就是。”
“只是风寒吗?”
范砚还是有些心焦,“我家大人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得了风寒就晕过去了?”
“他气血不足,神不守舍,体虚力乏,故而出现晕厥之症。”
王医师看范砚明显没有听懂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就是太累了,人虚了。”
“我开的方子里面有调理气血,补益心脾的药,你让他喝了就能够固本培元,恢复体力。”
顿了顿王医师又说道:“以后让你们大人好好休息,不要这么劳累。”
“这么年轻身体就垮了,以后怎么行哦。”
“是,是,是,多谢王医师。”
范砚谢过王医师,连声叫人付诊金,又让人套了马车,送他回名医堂。
等王医师离去后,范砚长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哦?”
他真的老了,看不懂范书臣到底想做什么了。
一会儿不顾名声维护卢芊芊,一会儿又为了王从碧急得晕倒。
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还是不知道自己情归何处在懊恼。
可是不管怎样,夫人都不想回来了。
范砚想了想,又叹了一口气,吩咐旁边的一个小厮道:“你现在去收拾一下东西,回老宅向老夫人禀报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要不要等大人醒了再说。”
小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烧得迷糊的范书臣,有些犹豫,“擅自主张会不会好啊?”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赶紧去。”
范砚没好气地说道:“大人问起来,自有我担着。”
大人都烧成这个样子了,还等什么等。
等大人烧没了,再和老夫人说,让老夫人扒了他们的皮吗?
……
“让我过去?”
范府的人找到范书郡的时候,他正在看铺子里的账本,听到范书臣晕倒的事情,他惊讶地抬起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昨夜一夜未归,”小厮压着嗓子说道:“今天一早回来就晕倒了,大夫说是外感风寒……”
小厮顿了顿说道:“大人现在烧狠了,话都说不了了,管家也是没有办法才让我过来请堂少爷过去一下,帮忙主持一下大局。”
“这时候才想到我。”
范书郡丢下账本冷笑一声。
片刻之后,他还是站了起来,“行吧,过去看看吧。”
他上次虽然放了狠话,让范书臣不要过来麻烦他,但范书臣和他毕竟还是亲戚,现在人都要烧死了,他还是只能过去帮忙。
真是麻烦死了。
范书郡到了范府看见范砚老泪纵横的样子,还以为范书臣不行了,等到了书房,看见范书臣躺在床上喝药才松了一口气。
“兄长好些没有?”
范书郡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好些了,他就回家,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呢。
“你们先退下。”
范书臣挥手让其他人离开,先是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那个她?”
范书郡没有明白范书臣问的是谁。
“王从碧。”
范书臣强忍着眩晕深吸了口气,问道:“她去哪里了?”
“她不是在庄子上吗?”
范书郡微怔,犹豫片刻,问道:“她不在吗?”
范书臣盯着范书郡的眼睛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他本来还想问问范书郡,王从碧去哪里了,但现在看来范书郡也不知道王从碧的行踪。
看来她是真的不想和她有什么联系了,连和她交好的余婉儿都没有告诉她会离开的事情。
范书臣有些恐惧,如果王从碧真的不回来的话,他该怎么办?
王从碧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着他啊。
范书臣有些后悔,又有些恼怒。
他想干脆直接把婚书和放夫书都送到京兆尹去,顺了王从碧意得了。
但转念一想,他和王从碧之间又没有孩子,若是王从碧真走了,他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兄长?”
范书臣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被范书郡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我手里还有不少的事情,等着我回去呢。”
范书郡可没时间陪着范书臣想七想八,他手下还有一堆人等着他做事,拿钱,吃饭呢。
“没事,你先回去吧,”
范书臣恹恹地挥了挥手,让范书郡走。
范书郡也不停留,转身就往大门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嘲笑范书臣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明明找了王从碧这么一个知书达理、温柔体贴、花容月貌的女子当夫人,却非要和那个小家子气的卢芊芊搅和在一起。
结果把王从碧气得离开后,又因为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急得晕了过去。
是真的发现自己心中到底喜欢谁?
还是因为丢了大男人的面子过不去啊?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范书郡有些看不上自己这位堂兄。
一天到晚,不好好忙于仕途,给妻子挣个诰命,反而弄出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枉为男人。
范书郡走得急,后面的小厮没有跟上,到了院门口没人推门,他就自己打开门,结果却和卢芊芊的丫头胭脂打了个照面。
“哦,这奴婢居然不给我行礼?”
范书郡不可思议地看着端着一碗鸡汤走得四平八稳的胭脂,和赶来的小厮说道:“你们是怎么管的,她就这么走了?”
“堂少爷息怒,别和那种人计较。”
小厮赔笑道,“这种鼠蚁一样的玩意,那值得您费心啊。”
“哼!”
范书郡冷笑一声,正想说话,却听见书房内“哐当”一声脆响。
接着传来范书臣咆哮的声音,“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