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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上，余音一直看着窗外。
宋凌商把她的脸转过来：“一会儿准备吃些什么？我让人准备。”
余音的目光落在了他额角，那里贴了块纱布，歪三扭四，她贴的。
她不管，他也就不管，让血一直流。虽然心里想着让他流死算了，但是手还是去拿了医药箱，给他止血。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音音，你看，你还是心疼我。”
视线下移，又落在他脖子上，前几天她咬的那个伤口已经结了痂，还没完全好。
他看起来光风霁月、人模狗样，这又是纱布又是伤口，格外违和。
“宋凌商，我没想这样。”
“我知道。”他摸了摸她的脸，“不怪你。”
“你让我走就好了，不然以后大概还是会这样。互相伤害，互相折磨，宋凌商，我们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
“你走去哪里？谁照顾你？音音，除了我，我不相信别人能把你照顾好。”
“我不靠别人，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那我更不信了。”
余音别过头，彻底不理他了。
到了医院，一项检查一项检查地做过去，最后到了阿九的办公室，阿九给她拿来一张心理量表。
余音只看了一眼，并不填写：“我不知道宋凌商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我没病。”
阿九笑着看她：“没病更不该怕填这个，对不对？”
“不是怕，只是觉得没必要，好麻烦。也麻烦您了，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好，不填就不填，那我们聊聊天？”阿九问，“余音，你的名字很好听，余音绕梁，意境很美，我可以叫你音音吗？”
阿九说话时一直密切观察着她，发现她的神情恍惚了一瞬。
阿九立刻有了切入点：“爸爸妈妈给你取这个名字，一定有很好的寓意，对不对？”
余音本不想说话，但是她提到了爸爸妈妈。
“是他们的姓的结合。但是我对不起他们，我配不上这个名字，我给他们丢脸了。”
“你这么想，他们才会难过的。”
“他们已经没办法难过了。”
半个小时后，余音出来了。
“怎么样？”宋凌商问。
“情况确实不太好，但好在没有器官性病变。今天先带她回去，明天我会再去找你们。”
第二天上午阿九就来了，宋凌商正在和李程说话。
李程让宋凌商去一趟西欧，说那边有很要紧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很忙？那你不如去忙。”阿九说。
宋凌商淡淡道：“做你自己的事情。”
阿九知道他是担心余音才不想走，却不得不实话实说：“或许你离开几天，她还能好一点。”
宋凌商的脸沉下来的时候会很吓人，阿九心里抖了一下，但还是继续道：“实话总是不好听，你别介意。你去忙你的事情，我陪着她，会比你陪着好很多。”
在她这里，天大地大病人最大。虽然她和宋凌商十几年前就认识了，和余音才认识两天，但余音比他重要。
阿九耸耸肩：“你瞪我也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你该给她喘息的机会，除非你不想让她好。宋凌商，我家五代从医，你要相信我的专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