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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泪的癫狂，拽紧着男人两侧衣袖，“你为了一个只是妹妹的人这么对我，谁比谁不清醒？”
周赫一动不动，挺着腰身，任她拽着下坠。
直到她虚脱无力，徐徐掉落时，周赫才微俯下肩膀，冷冷地俯瞰她不甘心的眉眼看。
他咬字，送进她耳畔，“宁幼琳，你同陆晨华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怂恿了整个宁家。”
他无声无息，在宁幼琳胸口捅了一刀。
宁幼琳眼眶红肿，抽搐得厉害，死死不愿放开他的袖口。
“我留着你，不是对你有情，是念着你对奶奶有恩。”
因为那枚护身符。
她成了周家的大恩人，成了周赫自小的未婚妻。
她第一次从周赫的眼睛里，看到如毒蛇一般的恐惧，他轻笑着与她对视，“你最好多求神拜佛，别让你同那姓陆的把柄落到奶奶手里，她要毁一个小小的宁家，易如反掌。”
周赫用周老太压她。
只因他两的婚姻，是周老太定的。
他反悔，会让整个周家背上知恩不图报的罪名。
周承忠娶外室，逼走生母，周老太对他最亲，护他周全。
他不忍忤逆老人家的心。
若是宁幼琳主动背叛，那就不一样了。
周赫捏住这个点，让宁幼琳堕入深渊。
她空洞的面色苍白如纸。
她松开了最后一根，还拽住他衣袖，苦苦挣扎的指骨。
她悲泣，她不认，“那是宁幼恩，不是我，我没认识过什么陆晨华。”
她还在声声狡辩。
周赫未再看她一眼，拂手，扬长而去。
*
夜幕降临。
周赫是近九点才回的水月菀。
出宁家后，他赶了两趟车程。
一是回昨晚那小镇，“探视”了眼，被废得差不多的男人。
二是去洹水湾，催促即可动工的工程。
幻影滑入正门，整个屋里屋外静悄悄的。
他坐在后车厢里，凝视周围的一切，搭在车窗边上的手，微微拢紧。
车门一开，佣人来迎，“少爷。”
屋里内厅，只亮了中间那盏水晶吊灯。
他蹙了下眉梢，视线顺到楼，“宁小姐呢？”
佣人家低头回复，“宁小姐用完餐就上楼了，一直没下来。”
“一直没下来？”
周赫声线微紧。
昨晚的一切吓着她了。
“医生来过吗？”周赫脱下外套询问。
佣人接过，“来过了，开了药，打了针，宁小姐很配合。”
周赫轻“嗯”了声，“去忙吧。”
他的脚步，直接寻上四楼主卧。
门一推，床上没人，一排落地窗玻璃上，空无一人的倒影。
“幼恩？”
他轻唤着走进。
前面两声无人回应。
直到他朝内多迈了几步，窸窸窣窣的呜呜声，从浴室里传出。
周赫心头不由一紧，直接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