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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先前的宽恕不过是虚幻的泡沫。一旦他对守卫要塞有所抵触，试图讨价还价，李恪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砍下他的头颅。
“起来吧。”待刘仁轨站起身，李恪再次追问：“太子殿下逃往何方？”
“禀告吴王，太子并非逃跑，而是前往高昌国，寻求高昌军从西北方向进攻吐蕃，以解土门关之围。”刘仁轨恭敬地回答。
他深知，自己无法成为李恪的亲信。对于李恪，他的判断异常精准。虽表面上看似玩世不恭，但内心中却有坚定的原则。
如果一个人的品行入不了他的法眼，李恪永远不会将其视为朋友，也不会因为其能力出众而将其视为自己人。
李恪挥挥手，“下去休息整顿吧。城内休整一个时辰，然后自行出城换防。”
“遵命！”
程处默看着刘仁轨带着忠诚的士兵离开，不解地问道：“大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此人确实有才能，我们可以把他当作一枚棋子利用。我们自己兄弟守卫要塞太危险，丢一条看门犬出去，即使死了也不会感到悲伤。”
秦怀玉担忧地说：“此人诡计多端，万一……”
“不会的。”李恪摆手打断，语气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在他身边的人尚未全部牺牲，直到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他绝对不会向吐蕃投降。”
“这种人，对权势和名望有着极度的渴望。投降给蛮夷吐蕃，根本无法满足他对权力和名望的追求。”
刘仁轨的能力超越了他的兄弟们。如果刘仁轨都陷入绝望想要投降求生，那么他的兄弟们或许唯一的出路就是誓死抵抗，求得生存。两种选择对大局的影响并不大。
“所以我确信，他会在要塞坚守到最后，不会轻易投降。这将是生死存亡之间的抉择。”
牺牲刘仁轨，还是牺牲自己的兄弟，根本无需选择。
李恪转身离开城墙，淡淡地说：“准备战斗吧。我们这边如此大的动静，松赞不可能没有察觉。他很快就会意识到其他两路大军战败的事实，吐谷浑的追兵很快也将抵达。”
“明白了。”
正如李恪所预料的那样，仅仅过了两个时辰，松赞城外的探子就发现了城内的异动。
“唐朝右领军和中路大军失败了！”松赞得知这一消息后，激动地说道。
随即一拳狠狠砸在桌上，愤怒道：“我们又一次被李恪欺骗了。他肯定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之前的举动只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溃败的士兵进入城市！”
禄东赞无奈地叹了口气，行礼说道：“赞普大人，现在多说无益。即便他知道溃败士兵的数量又有何妨？如今他已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我们应该立即发兵攻打土门关，以最快的速度攻克它！”
“传令下去！”
“遵命！”
很快，吐蕃大军的营地中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十万大军如同汹涌的洪水，向着土门关进发。
与此同时，李恪收到消息，吐谷浑大军也在逼近。
十五万大军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