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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修竹如此苛待你,使你连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都这样了你还要为他求情?”
“陆子衿,你脑子里全装了情情爱爱,心甘情愿被人像个傻子耍,你要本督如何信你‘以后会好的’!”
陆子衿知道萧裕替她不平。
她立刻解释道:“我阿娘说了,我是庶女不配学经济管家,日后为人妾室,只要会唱歌跳舞讨好男人就可以了。”
“谁知我嫁人成了正妻,婚后侍奉婆婆时,对账面资产这方面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婆母自然而然就接管了我的嫁妆,用作府里日常开支。”
“我回平恩侯府与阿娘闲谈时,也曾提了一嘴嫁妆被婆母管着的事。”
“阿娘却说,我能嫁给宋修竹当正妻是祖宗十八代积德、是高攀,还训我不要有与婆母争抢嫁妆的歪心思,否则就算宋修竹修了我也是我活该。”
“还说那些嫁妆本就合该全让宋修竹使用,给我用了也是糟蹋好东西……”
陆子衿一口气说了好些话。
萧裕越听,额上越暴起青筋。
等到最后陆子衿说了句,“父亲对这些日常琐事不在意,嫡母又向来不喜欢我,嫁妆的事也就只能这样了。”
萧裕忍不住骂了一声:“荒唐!”
“真是笑话!”
他垂眸看着神情低落的陆子衿,原本就冰冷的眼眸又覆了一层阴霾。
萧裕伸手怀抱住陆子衿,将人按在他的怀里柔声安抚道:“我原以为,你是为了情爱,才将资产拱手相让,如今看来是我错怪了你……”
“陆子衿,这不是你的错!”
“是你阿娘糊涂,父亲混账。但你被人私吞了嫁妆靠借钱度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这就去让宋修竹把你的嫁妆吐出来!”
“再让他写一张和离书。”
陆子衿瞳孔震动,猛地抬头看向萧裕。
萧裕低头吻了下她的额角,当场下了决定:“待和离后,你也不必再回陆家了。”
“你阿娘又待你不好,平恩侯也对你不上心,这娘家要是靠不住,你还不如当它不存在!”
“那我还能去哪儿?”
陆子衿声音突然冷了下去。
她不止声音冷,眼神中更是一片冰凉,丝毫没有脱离苦海的喜悦。
反而有一种再入地狱的荒唐。
萧裕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理会陆子衿神色的异样,才说道:“你若实在没地方可去了,本督在京城里还闲置了一套宅子,不算大,但足够住你。”
“你尽管搬进去住。”
这话一出,陆子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原来萧裕在这儿等她呢。
她似难忍到了极点,挣脱开萧裕手臂,连呼吸都重了几分,道:“然后呢?”
萧裕皱眉:“什么然后?”
陆子衿笑了。
笑得讥诮而冷酷。
她缓缓道:“我一个外人,与你萧裕非亲非故,和离后住进了你的宅子,萧都督是打算金屋藏娇呢?”
“还是将我当成个见不得光的外室?”